第(2/3)页 直秀说“儒学的说法很好,可我觉得按朱子学说的办法,恐怕达不到所吹嘘的效果啊”。小楠先生表示“你行的,我都看好你呦”。直秀又质疑“既然朱子学宣扬世界万物都存在理,朱子儒学的核心研究就是理,兰学也是研究万物之理的,那么朱子儒学承认兰学的学术地位么?” 小楠先生是个体面人,未来这位老先生可是推崇George Washington为“白面碧眼之尧舜”,胆子特别大,心眼特别灵活,思想特别开放,既然朱子儒学说“格物致知,竹子都看出理来”,那兰学怎么算? 兰医在此时已经成了气候,尤其是在九州之地,牛痘术使无数孩子免于天花之死,所以从常理来说兰学肯定是讲“理”的,还讲的很对,所以小楠先生无论如何也说不出“兰学是奇巧淫技”这种话的。他只能岔开话题,你小子利害,咱们谈别的吧。 至于小楠先生会不会怒吼一声“兰学是杂学”,不会的,因为在这个时间点,格物致知的说法已经开始包含后世自然科学的范围。 未来,西洋学术尤其是西洋自然科学大量拥入扶桑的时候,扶桑人把西洋学称为“致知学”,同期,中华把西洋学术称为“格致”——取格物致知之意。 “科学”这一词语首倡于福泽谕吉(1835年—1901年),维新成功后,他发表的文章中将“Science”译为“科学”,1893年康有为(1858年—1927年)在翻译扶桑书籍时在中华首先引进了“科学”一词,随后严复(1853—1921)在翻译《天演论》和《原富》等时,也将Science译为“科学”。后来,“格致”、“致知学”的称呼逐渐被“科学”一词取代。 直秀来到这个年代,一不想开水晶宫,二也没有啥野望,只是期望自己能好好活着,最好自己的亲戚朋友也好好活着,另外如果可能的话尽量多的人生活里少受点罪。 现在和自己有共同语言的只能是兰学者,但别看据说幕末的时候兰学者有很多,但实际上据扶桑自己统计,1774年-1852年,扶桑翻译外文书者147人,如果算上学有所成的,估计幕末有个几千人就不错,而且这里面大部分是专业医生。 讲真,直秀一想到以后,幕末可是没事就天诛来天诛去的,后来还打了几场仗,万一自己遇到事情,后面一群医生说“我们支持你啊,直秀你放心地去吧”,对面一色的明晃晃亮晶晶的太刀,画面太美不敢想象。 所以直秀游学到处找人,就是希望能扩大一些基本盘,而横井小楠不但自己影响力很大,未来还是幕末四贤侯之一松平庆永的老师,最起码福井藩是倒幕之后的胜利者之一,自己搭上线抱抱大腿也挺正常。 而且直秀挺喜欢横井小楠和松平庆永的,这两个人都是理想主义者,性格也不偏激,传闻里人也可爱。 横井小楠因为持开国论被一些攘夷的武士憎恨,某天他正和朋友一起喝酒,一个刺客突然闯进来。小楠先生灵机一动,对刺客说:“(我)可以到长屋里去拿刀吗?”刺客不觉一楞,因为按士道决斗是要公平进行,“那么对不起告辞了”,横井小楠就一溜烟跑了。但他朋友没那么机灵,刺客觉得上当了,就把他朋友砍死了。有人批评横井小楠连累了朋友,他解释说“当时没有武器,动起手来两个人都得死,我逃跑后去叫人,结果回来晚了”。 而松平庆永为人很有同情心,他刚接任藩主后,因为当时的诸侯世子根据参觐交代的规定都是长期居住在江户的,他不熟悉领地就带人到处视察。他发现农民以“菜杂炊和野草团子”为生,庆永取而食之,结果发现“难涩至极”,庆永当即留下了泪水,之后发起越前藩的各项改革,使农民的生活水平得到了改进。作为藩主,能吃农民的简陋食物,在当时是非常难得的,甚至可以说是独一份。 另外起松平庆永性格很单纯,愿意相信他人,他的重要助手桥本左内曾经评价他“太过诚实,难以怀柔天下的枭雄”。从政治家的角度上,轻信是弱点,但从家臣看来,则是具有人格魅力的家主。 直秀想与横井小楠建立亲密关系,这样的豪杰用私交和利益是很难打动他的,所以直秀只是想用“奇语”留下强烈的印象,后面徐徐图之,反正按未来轨迹,小楠先生还要在家教书十四年,1857年松平庆永才会正式聘请小楠到福井去搞改革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