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三七章 离山剑宗,石头窝子-《升邪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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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走得慢,因为来者是个瘸子,一瘸一拐走得吃力,千里杀人的剑变成了他的拐杖。

    樊翘横身挡在掌门和任夺身前,对来人道:“阁下止步。”

    刚说了四个字,掌门与任夺就齐声欢喜大笑:“拜见林师叔!”两个老头子互相搀扶着站起来,好容易起身了又要往下跪。

    陨星劫数时林清畔去唤醒剑冢,之后迟迟未归,再没了他消息,任谁都以为他为唤醒剑冢以身饲剑,已然惨死,不成想他又回来了,这让沈河如何能不大喜!

    樊翘从未见过这位前辈,听掌门喊破对方身份,樊翘惊喜于sè,忙不迭也要下跪。

    “免礼免礼,过来扶我比跪我强一百倍!”林清畔走得辛苦,笑得从容。

    为唤醒昔rì江山剑域,林清畔自损伤身,到最后自刺祖窍,舍命以求剑灵苏醒,但最后那一刺手中灵剑并未让他‘如愿’完成,剑锋才触及眉心,灵剑便脱手而去,归于剑冢,随后万剑暴发,江山剑域化江山做剑,对陨星发动犀利一击。

    林清畔未死,事后那柄剑冢灵剑也重回他手中,但他以悖逆法门运剑还是遭了剑冢反噬,一身修为被冥冥怪力打散,另有一道右足经络被废,变成了瘸子。

    三言两语,林清畔说过了自己的遭遇:“修为没了,飞不起来、无法传讯,身上还没带银子,连马车都雇不起,只能一路走回来...总算沿途总能遇到几个好心人,搭一段人家的大车又走一段...五六天光景走回来的,咳,我还是个瘸子。”

    樊翘明知没有自己说话的余地,可还是忍不住开口:不必急着回来的。”

    没了修为本领,回来只为......又何必。

    林清畔全不像贺余那般威严,笑眯眯的老人,随和得很,问樊翘:“死,怎么说?”

    问题来得没头没脑,樊翘不知如何以对,林清畔又望向沈河和任夺。

    沈河先开口,全无味道的大道理:“死分两重,轻于鸿毛、重逾天地。”

    任夺接口:“气力耗尽身带重伤,死在一群妖魔宵小手中,就是轻于鸿毛;消弭天星劫数之后,再与门宗共存亡,又是重逾天地。”

    前后两句都是大道理,不过沈河说话语气欢喜,任夺应答声音轻松,真就好像小镇屋前,几个晒太阳的老头子在聊天。

    “又轻又重,干脆轻重不分,死就是死了,我喜欢死在离山,已然是赚了。”说着话,林清畔也坐进了石窝。没死在剑冢,还有机会回山赴义,岂不是赚了么。

    本来只有两个老头子的石头窝窝,坐进来第三个老人,显得有些挤了。

    依着长幼尊卑,沈河与任夺万万不敢和师叔挤在一个地方...那是以前。如今这石头窝仿佛成了天下第一宝地,师兄弟两个都不肯离开,只好努力向后挪、给新来的老头子腾出点地方。

    但话说回来,中土已近深秋,天气有些凉了,这让大家挤在一起多出了一重好处:暖和。

    忽然聒噪声传来,乌鸦卫来了...不止比翼双鸦自己,他们还带了诸峰长老、离山真传、无量湖诸位大妖和各星峰与长老亲近的内门弟子,那一大群人,几天前还是叱咤一方、穿天入地的jīng深大修,如今好一伙老弱残兵。

    人还未到近前,乌上一遥遥就对着樊翘耸肩膀:“我劝了,我说你们别添乱,外面的石头窝子不大,放不下你们那么多人,再说就算能放下,石头窝子又算啥?衬不得大伙的身份啊!还有......”

    乌鸦的啰嗦是不得了的事情,乌上一一句话没说完,从下一到四九,个个都开口,你一句我一句,说来说去其实也不外一句:他们非要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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