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七章 爱徒,你这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是怎样?-《徒不嫁,师之过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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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起来喝药了。”云绯在chuang边坐下,将手中的碗递过去。

    乐正岑瞧了这药汁一眼,只觉得这个味道反感得要死。

    “重病患者,无法自理。”看着那褐色药汁,乐正岑将眉头一皱,往后靠回chuang头。

    云绯眼角微抽,视线扫到他手臂,哼道,“你手又没断。”

    乐正岑抬头看她,眼角一挑,正经答道,“手软。”

    云绯气急。

    本来她是打算把药丢在一边,乐正岑爱喝不喝。但是――云绯仔细看了看乐正岑的表情,决定亲自喂他。

    有什么比逼着一个不喝药的人喝下药更让人开心的?

    好吧,云绯承认自己有那么一点小邪恶。

    这么想着,云绯托了碗,靠近了乐正岑,眉梢淡掠,唇角微扬,笑的极好看,“那我喂你?”

    乐正岑眼皮懒懒一抬,然后也不推辞,就爽快地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云绯舀了一勺,惯性地吹冷了才送到乐正岑唇边,乐正岑皱了皱眉,仍是咽下了。如此三次,乐正岑吞下一口,看着云绯又去舀,便忽地笑了出来。

    被笑的莫名的云绯抬头看他,凤眸轻挑,声音凉凉,“你这是好透了?笑这么开心。”

    乐正岑摇摇头,嘴角还保持着上扬的姿势,“我忽然想起之前也逼你喝过药。”

    云绯知道他说的是曾经在山上的时候,她刚被乐正岑救回去,乐正岑也是拿着那么苦的药,逼着她喝。

    俗话说得好,风水轮流转,诚不欺我啊。

    云绯想到这些,忍不住笑了出来,也不再一勺一勺地喂药,而是将药碗搁在乐正岑手里,对他说,“当初你可没亲自喂我,我已经仁至义尽了,自己喝吧。”

    听到这话,看着递到手里的药碗,乐正岑心中暗笑,一把握住了了碗,仰头一饮而尽。

    云绯看得连连咋舌,暗想刚刚哪个貌似觉得药很苦的人去哪儿了?

    等乐正岑喝完药,云绯想了想,还是和他说了方倩认出那具埋在土里的尸首不是他的事情,说完,她借着烛火观察乐正岑脸上的表情,却见他半面脸容埋在烛火之中,看不清神情,也揣测不出他现在是高兴还是难过或者是怅然。

    屋子里静默了好一会儿,安静得只听见外面噼里啪啦忽然变大的雨声。

    云绯想了想,决定还是先开口,“好吧,我知道你想见她,不过,我觉得没有见的必要,就拒绝了。”说到这里,云绯凑近一些,想要看清楚乐正岑的表情,同时嘴里用很歉疚的表情说道,“看你这样子,似乎是我――”

    云绯刚想说“似乎是我太擅作主张了”,结果乐正岑忽然扭过头来,方才埋在阴影中的表情此时完全暴露在了云绯面前。出乎云绯意料的是,他的脸上没有半分不开心,反而平静得让人感到诧异。

    “没事,你没有擅作主张。”乐正岑微微扬唇,笑容还算正常,“如果是我,也不会让带她来的。”

    “嗯?”云绯有些不解,按理说,乐正岑不是挺喜欢方倩的吗?怎么不想她来看望自己?

    难道是所谓的男人的尊严?不想让自己在意的人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?

    这么想着,云绯就问了出来。听见云绯的问话,乐正岑坐直身子,忍不住笑道,“什么尊严?我这么狼狈,不也是让你看了的吗?”

    这话怎么听起来有些不对劲?

    云绯微微皱了皱眉,见乐正岑站了起来,不由得把刚刚琢磨的不对劲抛在脑后,当下跟着站起来问道,“喂,你去哪儿?”

    乐正岑直直走到*边,坐了下来,然后笑着道,“天这么黑,也没有事,不如再睡会。”

    说完,他就在云绯惊诧的目光中侧身躺了下去。

    云绯无语了半天,只说了一个字,“猪”。如果记得没错,他这是才起来没多久好嘛!哪里比得上她一大早就出去采药来得累!

    忿忿不平的云绯站了一会儿,也转过身,走到自己昨晚睡觉的地儿,打算也跟着补个觉。她刚铺好被褥,忽然听见乐正岑在身后说,“我是真的不介意了,方倩的事,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。”

    云绯手下微顿,没有转身。而乐正岑的声音再次在房中响起,“如你所说,她如果真的在意我的生死,在我失踪的这些日子,她早就该寻找我了,而不是窝在你们那里,养着所谓的伤。”

    他不是没有想过第一个找到自己的人是方倩,可是,那天当他远远低看见被郭正一和紫韵围着的云绯时,当知道她是来找自己的时候,他忽然觉得,似乎来找自己的人,确实应该是云绯。

    或许这世上真的有一个女子会在意自己的生死的话,大概,只有云绯了吧。

    虽然,是以知己的方式,已经让人很珍惜了。

    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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