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当年一别-《凰途之帝女谋》


    第(1/3)页

    “你。”云蓁能够察觉到紧握着自己的那只手十分稳重,没有一丝一毫的震动。

    “你说什么?”

    荣故并未开腔,仅是握着云蓁的手,将玉簪一点点向着胸膛口送。

    云蓁下意识便想要撤回手,只是荣故却不许她退开,仅仅是死死的握着,黑暗之中,那双眸子十分灼亮。

    “当年我欠下你一条性命,无力偿还。”他略略停顿了片刻,云蓁竟是好似从他那平稳的话语之中听出了几丝的痛苦与挣扎。

    “在泠国内短短一年,却是折了我这大半生。”

    云蓁略略有些茫然,一向清醒的脑子,竟是一时转动的有些缓慢。

    “荣故,你,你可知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?”

    荣故却不理会云蓁此刻到底是个什么想法,仅是用着平淡的语气,在复述些天方夜谭般的事情。

    “当年一别,却不想再次相见,竟只能瞧见你的棺木,你可知晓那时我是个什么心情?”

    也不知想起些什么,他的额角隐隐抽动,荣故面上神色略略显得有些狰狞,只是房内昏暗,云蓁瞧不清楚。

    当年从泠国离去之后,他因年轻气盛下,一时不察竟是中了计,若非是呆在华卿凰身侧的一年下来,多多少少养成了身上带着些伤药毒药的习惯,他是完全无法支撑到母妃派人来寻他。

    只是就算是救回了一条性命,落下了病根,伤了一条腿。

    毕竟当年不过是个未曾及冠的少年郎,乃是最为骄傲的年纪,哪里肯在腿伤未愈之时,去寻那心上人。

    毕竟当年的他十分清楚,华卿凰乃是何等的骄傲,他本就比华卿凰要小上一些,华卿凰对他的态度,总归是让人难以捉摸。

    哪里料想,原本将养了一年左右已经可以勉强行走,不宜奔波。

    却不防,这些年在他瞧来甚是厉害的母妃却是被人陷害,逝世了。

    少年郎没了庇护着自己的大树,在朝堂上夹缝生存,躲过了多少次刺杀,凭借着一股信念坚持下来,终究是有了些许的地位,寻了一个时机奔赴泠国....

    喜乐喧天,十里红锦,那正是合欢花开的最为鲜艳的时节,乃是泠国京都最美的时日,漫天飞舞的合欢花瓣洋洋洒洒飘荡于风中,久久不散,

    鎏金火凤大红鸾轿抬着那个他心心念念的女子,奔向了那个在他离开后,乘虚而入的男子。

    无人知晓,那时的他乃是以什么心情,一路远远尾随目送,眼睁睁的瞧着那个身披火红嫁衣,笑的一脸温婉的女子,被旁人揽入了怀中。

    无人知晓,那一日从他口中溢出的鲜血,染红加深了那街口的红锦,那落在红锦上妖艳的血色,让他彻底晕厥过去。

    他原本内外伤好的相差无几,却因气急攻心再加上策马狂奔数十日不眠不休,一齐并发而出。

    待他浑浑噩噩的从梦中清醒了过来之后,却已经回转了苌楚。

    只是自打那一次晕厥后,他总是会做些奇奇怪怪的梦,虽说大梦将醒后,总是不记得到底梦到了些什么,但隐约之间,总觉得与华卿凰有些干系,若非是白契白止数次相阻,他总是想要去泠国一探究竟。

    只是到底被一再相拦了下来,他到底未曾去泠国,只是再三派了探子几次三番入泠国一探究竟。

    直至。

    荣故的喉结不住上下滚动,目光略略有些空洞,下意识伸手触碰到云蓁的面颊上,像是生怕云蓁会碎开般。
    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