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你以为这就完了?我知道你是谁!陈军!你敢不敢弄死我? 姓陈的,你不得好死!“ 风卷着他的咒骂撞在树干上,碎成一片狼藉。 他忽然怪笑起来,笑声比哭还难听,像生锈的锯子在拉扯木头: “我知道是你,你当我真是傻子?我知道那是你的骑枪,等我出去……” 话没说完又被自己的咳嗽打断,咳得弯下腰,像只被踩烂的虾米, “出来啊!我就是死!也要拉你垫背!你等着!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!” 他猛举起手中长枪,胡乱的开枪,大雾的林子里没有任何回应,只留下他更癫狂的咆哮: “懦夫!出来啊!你躲什么躲?!我操你祖宗十八代……” 污言秽语像冲垮堤坝的浊流,在尚未散尽的晨雾里横冲直撞,可每个字都裹着将死的腐朽气,连林间的回声都染上了断气般的嘶哑。 “还别说,倒是不笨,能听出枪声来。” 陈军往老树粗糙的树干上再倚得深些,肉干在齿间被碾成细碎的纤维,咸涩的滋味混着烟火气漫过舌尖。 两世为人,他早已练就把惊涛骇浪嚼成寻常滋味的本事,此刻连咀嚼的频率都稳得像钟摆。 仿佛远处的歇斯底里,不过是听厌了的蝉鸣。 他抬手用袖口蹭了蹭嘴角,油星在布面上洇出浅痕,目光却越过渐散的雾霭,落在林线处初露的天光里,平静得像在看一幅早就定稿的画。 那声惊惶的 “陈军”,确实让他眉峰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。 不是慌,是觉得有趣。 这次“狩猎”算不上什么精心布局,就是因势导利自然为之。 没想到何红伟竟然如此不堪,却没料到对方在濒死疯癫时,还能从枪声里辨出蹊跷。 陈军垂眼,视线落在泛着冷光的枪身上。 指腹敲过枪管时,金属的寒意顺着指尖爬上来,是真懂枪?! 陈军摇摇头否定了这个答案! 第(2/3)页